情系长江源
关注母亲河
长江,中华民族的母亲河。是她,和黄河共同孕育并滋养了伟大的华夏文明。
长江发源于青藏高原唐古拉山脉的格拉丹冬冰川,同黄河一样,长江也有重源。北源楚玛尔河,南源当曲,正源为发源于姜根迪如冰川的沱沱河,这是新华社根据长江流域规划办公室的查勘结果于1978年1月13日发布的。长江全长6 300公里,流域面积达180多万平方公里,是中国第一大河,世界第三长河。
千百年来,长江奔流不息,滋润着华夏大地,养育着中华儿女。伴随着炎黄子孙的脚步,她走过多少个春夏秋冬,经历过多少个寒来暑往,才从茹毛饮血的亘古蛮荒走向科技发达的现代文明,长江无愧于中华民族母亲河的美称。
然而,近些年来,由于全球气候变化使“温室效应”增强等自然因素和乱砍乱挖、过度放牧等人为活动的影响,使长江源区本就脆弱的生态环境日趋恶化。集中表现为气温升高,冰川退缩,湿地萎缩,植被退化,草场沙化,生物的多样性受到威胁。
据沱沱河气象站的观测资料,同20年前相比,长江源区的年平均气温上升了1℃,年均降水量反而下降了50毫米,大风日数增加了50天,沙尘暴日数增加了3天。据国家测绘局的遥感资料显示,长江源头的姜根迪如冰川近30年间退缩了约600米。又因偷猎而使长江源、可可西里地区以藏羚羊为主的国家级保护动物的种群数量在急剧下降……。
种种迹象表明,长江源区的生态环境已经受到自然和人为因素的双重影响,正趋向恶化,并将影响到整个流域的生态环境及经济建设的持续发展。
青藏高原被认为是全球变化的敏感区,典型生态系统的脆弱区,大型珍稀动物种群的集中分布区,生物多样性的独特区域和重点保护区。长江源区位于青藏高原腹地,其独特的生态地位对于全国乃至全世界的环境保护都有不容忽视的作用。我们只有一条长江,长江流域的生态环境亟待保护。
饮水思源,长江源区生态环境的恶化不仅引起了源区和流域政府及群众的关注,同时也引起了国家领导人及包括香港在内的全国各界人士的关注。
“绿色江河”
为了保护长江源区的生态环境,在简称为“绿色江河”的民间环保组织的倡议下,我们组织了这次 ’99长江源生态环境考察。这是我国第一个专为长江而建立的民间环保组织,全称为“江河源环境保护促进会”。会长杨欣原是一个江河漂流探险家和摄影家。因诸多的原因最后走上了环保的道路,一条不能回头的路。十余年中,他十数次走进长江源区,为藏羚羊请命,为长江源区急剧恶化的生态环境奔走、呼吁、考察、宣传。这已是他第15次进长江源了。作为一名科学工作者,一个生物学家,一个青藏高原生物资源和生物多样性保护问题的研究者,我为杨欣的追求和执著所感染,我决心在业务方面给他以帮助,抱着这样一个想法,我走近了杨欣,走进了“绿色江河”,在参加了“’96长江源考察队”之后,又成为“’99长江源考察队”的一员。
考察队原定40余人,但由于经费等具体问题而致到西宁集合时只剩下12人。可见民间组织搞环保的难度。然而,困难和挫折还远不止这些。临出发前,又传来令人沮丧的坏消息,考察队中最好的一辆车因头天的一起车祸而报废。大家听了,心头难免又泛起一层阴云。尚未正式出师,就相继接到的都是坏消息,可想这次组队之不易,考察恐更不易。
走过保护站
5月29日,我们乘火车从西宁出发,第二天到达座落于柴达木盆地的戈壁滩新城格尔木。经过一天的休整和准备,于6月1日分乘两辆破旧的北京吉普,外带一辆装行李物品的越野车,离开了柴达木盆地,翻过海拔4 750米风雪弥漫的昆仑山口,到达了杨欣经过几年奋斗建立起来的“索南达杰自然保护站”。这里已位于我国最大的野生动物园——可可西里——的边缘地带。这是我国第一个由民间组织筹资建立的以藏羚羊为主要保护对象的保护站,海拔4 600多米。高山反应已开始折磨每一位队员了。
队伍中除了我和杨欣及三个司机有过上高原的经历外,其余几人全都是第一次踏上高原。但是,只要到了高原,就谁也逃不脱高山反应的洗礼,只不过各人的反应程度不一、反应表现或许稍异罢了。
队中唯一的女士,《北京青年报》的孙丹平反应最为强烈。从下午开始她就头痛、恶心、不思饮食,直到后来多次呕吐,脸色苍白,精神不振,但她仍在坚持发稿,使人难免担心,大家都来关心她。我凭着自己的经验,嘱她多喝些盐糖水,以补充体内水份的平衡。到了晚上,虽然她的呕吐症状稍减,但仍然晕乎乎地没有精神。
六月初的天气,这里仍是大雪纷纷,寒风刺骨,大野白茫茫的一片,天地莫辩,气温急剧下降,我们把为去长江源所准备的所有御寒衣服全都穿上了,但仍然浑身发抖,不能自制。